凡柯字母表系列——Birthday生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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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8.13的我生日快乐
我十七岁生日那天起的特别早，到食堂二楼买了一碗清水面，狠狠心加了一个荷包蛋，一个人在角落里安静的吃完。
你好，十八岁。我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其其实我也不想弄得这么凄凉，只是某个答应陪我过生日的家伙消失了而已。
是的，她答应我的，她答应我说，“未来的每一个生日我都陪你过。”
真是的，比我大了整整三岁的人，还整天爱玩山盟海誓那一套……好吧，信的不也还是我自己。
她身上总有一股香味，说不太上来是什么味道，就是那种给人一种感觉，但是闻久了还有点不一样的味道。她是喷香水的，洗完澡喷，抽完烟喷，也老爱往我们的枕但我确信香水和她身上的不是一个味道。
戴着一副耳机，嘴里叼着一根没点上的薄荷烟——她永远以这样的样子出现在我们学校门口。我以前还老爱从后面跳上她的背，摘下她右边那只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，在她用手托住我的大腿往上带带的时候问她在听什么，后来也失去了这个兴趣，反正永远是披头士，哦对了，她只有右耳有耳洞。
她六月份的时候问我生日想要什么，我说怎么现在就问，她说提早一个月而已，我猛的翻身捏住她的耳朵大叫你竟然记错我的生日！明明还有好几个月！她笑着过来蹭蹭我的颈窝，说她只是开玩笑，她也没有开玩笑，毕竟她的确过了一个月之后就消失了。
她的生日礼物还没有给我，但我估计她也没打算准备。她去年送我一对耳环，银色的，看起来是个小土豆的形状。我喜欢的紧，但嘴上还是说买这没用的干嘛，且不说我只有左耳一个耳洞，在学校我也带不了。她从身后环住我的腰，轻轻的吻了一下我左耳的耳垂，说刚好可以和她一人一个。我们经常借着对方生日的名义买一人一个的小物件。除了我给她过了第一个生日，那天我拉着她上街，让她自己挑一件礼物。她选了一件黑色的衬衫。
她告诉我说这个世界上她最讨厌的东西就是茄子和蝴蝶，但是在纹身店的时候她帮我选了这个半只蝴蝶的图样——现在还在我左手的中指上。每次我用这只手指的时候她都伸手捏住我的肩膀，上齿死死的咬住下唇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。我凑到她耳边说一句荤话，这时欲望才会从她的喉间走漏。
她比我大三岁，但是很早就没有在读书了，在一家韩国人开的纹身店里帮忙。我每次和她提起好累，不想念书了，还不如和她一起去纹身店打工，她都稍稍收起笑脸，说多读点书以后长大了才能有用。可是我要那么有用做什么？而且，谁告诉她多读书就一定能有用的。
她在人前话都不怎么说，却很爱撒娇的——或许只是对我。几乎每句话都带着上扬的尾音以及千回百转的语气词，我就会想是南方人讲话都这么好听，还是只是她而已。我偶尔会在她撒娇的时候故意扳起一张脸说，就算撒娇的话也不会什么都给你的。她只好悻悻地拉着我的衣角，巴巴的望着我，等着我开出什么条件来，我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占她便宜，让她叫我姐姐呢。
她特别喜欢吃我做的菜，尤其是小馄饨，虽然她总说我做的不正宗。我最喜欢看她用小馄饨把嘴巴塞得鼓鼓的，一边咀嚼一边点头，含含糊糊的夸“真好吃”，然后我就会傲娇的扬起小脸说“那是”。有一次我煮好馄饨故意闷上锅盖盖着不让她吃，看她真的急的要掉眼泪了才开锅盛给她，还不忘打趣她说你这么依赖我的菜，要是有一天我死了怎么办啊。她没有像我以为的会拉着我的手去摸木头，自顾自接过碗，喃喃道，要是你死了，我就把自己关进蝴蝶笼里。
吃着吃着发现清水面怎么越来越咸，才反应过来是我的眼泪。靠，赶紧收拾东西走吧，真够丢人的。
算起来老詹还有没多久就出来了，我想让他给我买个MP3，就当生日礼物。往里面下点披头士的歌。老詹之前报废了的自行车我找人修好了，她去年暑假教了我骑车，这样我就不用等老詹每月来接我——反正他也老是忘记。听着歌骑自行车经过永远一样的路，然后就这样度过我的十八岁。只是不会再有人在校门口等着我，对我说:
“嗨，小孩儿，回家了。”
艹，生日就生日，去你妈的快乐。
2021.8.12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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